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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差役恭敬道:“启禀沈大人,是一名号房内的考生,似正在煮古董羹一类的吃食。”
“这考生倒是会享受。”沈子云嗤笑一声。
这一天晚上,不少考生甚至都因为这股奇香食不下咽,吃不下饭,最后饿着肚子睡觉。
陆雩并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已经拉了一波仇恨值。
此时的他正独自沉浸在美食世界中,吃饱喝足,准备收拾一下东西睡觉。
就是洗锅麻烦了点,要去接清水然后用皂角反复洗好几遍。厨余垃圾的话,他倒进号房里专门的铁桶里,放在门口,晚上自有专门的杂役过来清理。
天渐渐完全暗沉下来。
考院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走廊处点着几盏灯,方便考生半夜如厕。
在这种环境下,复习读书是不可能的。
包括陆雩在内,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早早上床睡觉,养精蓄锐准备翌日的考试。
考院内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陆雩默默拿出两团棉花堵住耳朵,翻身继续睡。
这一觉没有老鼠虫子打扰,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天刚蒙蒙亮,陆雩就顺应生物钟转醒。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烧水煮汤,就着干粮简单吃了些,然后就开始扭动身躯在号房内开始做起了广播体操。
锻炼是一天都不能停止的。长期久坐不动对腰椎颈背不好。
而隔壁和对面的考生,亦睡眼朦胧而震惊地看着他跟跳大神一样扭来扭去。
心想这家伙到底是来考试,还是来跳舞的?
但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优势。
即便对面那白弱书生做出如此怪异的动作,亦看着赏心悦目。
府试连考三场。
三日之后,陆雩收拾东西,带着那盆又长出新茬的豆芽苗离开贡院。
这次他身体状况良好,且自觉发挥正常,通过府试应该没有问题。
季半夏早早地在考院门口迎接他。远远地看见陆雩,他脸上一扫往日阴霾,露出些许笑意。
青义、青耳在旁边见状,不约而同心想,主公似乎只有在陆公子面前才会展露笑颜。
“这次考试如何?”“她”上前接过陆雩手中考篮。
陆雩亦一脸镇定道,“应当发挥不错。”
待上了马车,季半夏又递给他一杯早就泡好的红参水。
陆雩喝了几口道:“我感觉最近我身子好多了,这次考完出来没有之前那么虚弱的感觉。”
季半夏:“你这次只考了三天,上回县试考了整整七天,这能有可比性吗?”
陆雩挠了挠头。
季半夏看着他,语气不容置喙:“还需进补,晚上回去继续喝汤。”
“可以不喝吗?”陆雩苦着脸。
“你说呢?”季半夏斜睨他一眼。
就这一眼,陆雩莫名就红了脸。
他心想,喝!再苦也得喝。
府试结束后,他们就直接驱车返回祁县了,没有在淮安府停留。
人要讲究张弛有度。
大考过后,陆雩回去先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度几日闲云野鹤的快活日子。
下一轮院试在八月,还有两个月时间可以准备,已十分充裕。
期间伏成周来拜访了陆雩一次,提及他已在祁县物色好一家酒楼铺面,打算买下开火锅店。
至于食材、香料等琐碎,他也已联系到了那名叫卢启宇的商人,可以低价批发购买。
陆雩点头道:“善。”
有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就是好,什么都不用操心。
伏成周道:“你改日要不与我去看看那铺面?”
“不了。”陆雩含笑道:“我相信伏兄的眼光。”
“那好吧。”伏成周耸了耸肩,又问起他此次府试情况如何。
陆雩想了想道:“还成,题目难度要比县试高上不少,但此次第一日策论的题目被万夫子押中了。考场上没出意外,我发挥得也还不错。”
“哈哈,那我就等着你高中的消息了。”伏成周拱手,乐呵呵道:“届时陆兄金榜题名,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
“当然,我们还要一起发财。”陆雩笑着拍了拍他。
放假期间,陆雩没有再看书卷。
有一日他与季半夏一起做了饭,共同食之,他主动争抢来洗碗,算是一次约会。
第二日,他们去了祁县附近登山,拜庙许愿。
本意是为科举中第祈福,可等上去之后两人才发现,这竟是一间求姻缘的庙宇。
山上香客如云,据说这家寺庙极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