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他侧头对虞北棠说:“吴昊只有一个人,极大可能已经不和刘义强那伙人联络了。”
“盗窃被抓理所应当,吴昊有什么恨的?”虞北棠想不通。
“他现在走路跛脚,很可能和当年被抓有关。”
残疾给吴昊生活带去困扰,又改变不了,见到虞北棠成光鲜亮丽地拍戏,痛苦自然归结到几年前的那件事上,怪罪起她和林庭樾。
明明是自己盗窃欺负女孩子,有错在线,却把所有不如意归结到他们身上,令人发笑,可世界就这样形形色色的人很多。
他们假意聊天慢慢走着,到一处拐角,林庭樾握着虞北棠手腕护在身后,同时反手抓住吴昊手腕,一把银闪闪的刀亮在他们眼前。
吴昊瞪大瞳孔,边向前用力边嘶吼:“小哑巴,你他妈竟然还敢回来。”
果真是之前没看见林庭樾才将目标对在她身上,虞北棠在林庭樾身后说:“你自己偷东西,与林庭樾何干?”
“就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和强哥——”话说一半,吴昊徒然停住,林庭樾将他手腕回掰,刀尖顶到喉咙上,林庭樾不紧不慢却警告味十足,“嘴巴放干净点。”
这时保安们追过来从背后钳制住吴昊。
“草,哑巴竟然能说话了,”吴昊冲林庭樾吼,“你不是能打架吗?让他们松开我,咱俩打一架,我要把腿也打折。”
林庭樾无奈一摇头,问身边的人,“警察到了吗?”
“马上。”
吴昊还在一旁喊叫,要与林庭樾约架。
太吵闹,林庭樾说:“二十几岁了别再整天想着打架。”
“不是你报警把我抓起来,我就不会在里面得罪朱顶,不得罪得朱顶腿就不会折,都是你我要杀了你,”吴昊双眸冒火。
林庭樾依旧平静,“有事你对警察说吧。”
吴昊依旧在大喊大叫发泄不如意。
林庭樾拉着虞北棠走了,后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
以往林庭樾帮虞北棠解决过刘义强,虞北棠也帮林庭樾对付过记者和林昭越兄弟,第一次共同解决一件事。
出了警察局,两人都沉默着没讲话。
以前范康说他们本质上是一种人,虞北棠听过就算了,没特别深的感触,这一晚下来,才发觉他们默契很深,譬如林庭樾一个眼神,她就跟随他走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三观不同道理不通,与吴昊讲再多都是浪费口舌,只要阻止他做出伤害人的事便可以。
时间打不败相吸的灵魂,这也是林庭樾无法取代的原因之一。
如此想来,虞北棠心口更是沉闷。
几年前她只看见林庭樾打架厉害,刘义强怕他,没有认真想过,对家人朋友都生活在风絮的林庭樾而言,惹上刘义强这样的流氓有多麻烦。
先是林庭樾和范康被刘义强找人狠狠打了一顿,之后在空白的几年里小姨超市被毁掉,现在又来个吴昊。
少年时的一个举动,对林庭樾后来的生活都带来影响,类似蝴蝶效应。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
每次意识到这点,虞北棠就心口沉重,呼吸困难。
情绪挤压着无法释放,很想做点什么,到酒店门口,她说:“想去透透风,带我去那天拍戏的桥上吧?”
凌晨的夜寂静潇肃,临河边空无一人,横跨在河水之上的桥亮着羸弱昏黄的路灯。
他们并肩走到桥中央,沉默无话。
“你以前讲过,熬过去就是彼岸的绚烂。
我熬过去了,也获得绚烂,但忽略你也被我拽进这条河里游了很久。”
林庭樾从虞北棠眼里看到程蝶跳水时的决绝,忽然没由来心慌,“你想说什么?”
虞北棠偏头,勾起唇角,“林庭樾我不是不追你,是我很清楚送花吃饭或是以前那些小把戏,无法真正再次打动你。
这些天我很迷茫,不知如何前进,今天见到吴昊,我快要压得喘不过气,我们做个了断吧?”
“做什么了断?你要怎样?”林庭樾迫切追问。
虞北棠手指桥下,眸色平静,“我跳下去,如果活着我们重来一次,死了就当补偿我过去的自私。”
“虞北棠,”林庭樾严肃喊她名字,后面的话不等出口,听“咚”一声,虞北棠跳下去了,只在须臾间,快得他伸手已来不及,望着空空的掌心,他没有任何犹豫,随之一跃也跳进去。
戏里程蝶对丈夫失望一跃而下。
戏外虞北棠是要与他重新来过的决心。
理由不同却都是一样的不留后路的决绝。
真正狠厉的人其实是她。
林庭樾长在临河边,对河中情况了解也会水,进到水里,拉着虞北棠往岸边游。
虞北棠不随他走,反是拉着他一起往下沉。
河水冰凉,逐渐漫过他们的眼耳口鼻,呼吸消失,窒息来临,生命似要终结在水下。
濒临死亡的痛苦袭来,林庭樾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