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起了其他。
“汝认为，那些入得大教的妖族，未来会如何？”
陆压一愣，不明白女娲圣人为何有此一问。
但还是硬着头皮的问道。
“如今妖族业力缠身，那些另谋出路的妖族想来也难以脱身。”
女娲没有表示赞同或者反对。
有些事，即便是她这个圣人也推演不出，只能凭借华夏流传的一些蛛丝马迹来判断。
但可以肯定的是，最终那些妖族混得还不如太阳星上的陆压这一支。
量劫业力就是离开族群就能幸免，那当年的先天三族估计早这么干的。
即便是加入大教暂时得了好处，这些迟早都是要还的。
反倒是那些自成体系的妖族族群，回到洪荒修生养息默念黄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妖族为众生道之一，但未来却在天庭，若是能借星辰之力洗去妖身，或可挽救。”
陆压大惊失色。
“娘娘之意是放弃妖族重归灵族？”
女娲轻叹一声，到了她这个境界，洪荒很多事已经不是秘密，比如量劫。
“你认为改灵为妖可是正途？”
陆压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按照他以前的想法，这自然是正途。
改灵为妖乃是父亲帝俊最大的功绩，将当年身陷泥潭的灵族精锐从困境中拖了出来。
这才有了妖族还珠金乌一脉的崛起。
但现在，女娲娘娘如此一问，显然其中另有隐情。
女娲也不指望陆压能回答上来，自顾自的说道。
“洪荒虽大，但却也不是无上限的，一旦生灵过多，这天地便降下量劫消除一部分，而行量劫之事，却是需要一个引子，而妖族，由此而生...”
陆压听得汗毛倒竖。
他算是明白了。
所谓的妖族，其实就是天地为了发动量劫的应运种族。
妖族崛起也不过只是天地为了让他们能更好的对抗巫族形成量劫，仅此而已。
至于量劫过后，妖族是死是活那就不重要了。
陆压心中涌现无尽的悲哀。
既然如此，那父亲和叔父所坚持的又算什么？
他这些年为了妖族兢兢业业又算什么？
莫名之中，陆压对高高在上的天道产生了无尽怨恨。
凭什么？
凭什么你随意操纵我们的生死。
凭什么你随意践踏生命。
“控制好你的情绪。”
女娲玉手一指，一缕造化之气没入陆压体内将他从疯魔边缘拉了回来。
陆压清醒过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刚才，差点走火入魔。
这对一个金仙来说，简直是个笑话。
洪荒修士虽多，但修炼到金仙境界，除非在量劫之中，平时还能走火入魔那简直是奇闻。
但女娲说出的信息对陆压来说过于震撼，让他心神失守。
“谢娘娘。”
陆压拜服在地，浑身颤抖，这是第二次，他离陨落如此之近。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刚才的凶险比当年被后羿追杀时也不遑多让。
“不要表露出对天道的怨恨，要不然，你出蓬莱之际便是你陨落之时。”
陆压心中一颤，想到了听闻过天道有灵智这事，顿时不敢再多想。
但依旧有些不甘心。
“娘娘，连您也...”
“慎言，圣人也非无所不能，汝知其意便可，不可深究。”
女娲倒是有些真情流露，倒不是为了妖族。
而是感叹知道得越多却是发现自身越渺小。
若她不知洪荒还有不知道多少隐藏的老六，说不得证道圣人后也会眼高于顶。
毕竟这洪荒这么大，才几个圣人？
已经站在了洪荒最顶端。
可惜，如今看来，洪荒也不过只是口水井。
他们这些圣人，不过是井底之蛙。
陆压不敢再多言，只能拜别女娲离去。
出了蓬莱，陆压心情沉重。
相比来时的忐忑，离开之际却是心灰意冷。
至于女娲娘娘建议他洗去妖身，却是难下决断。
只能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