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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我要吃北京烤鸭。”查琳不客气。

  “点了。”

  “哟,这姑娘还知道北京烤鸭呢。”纪母看着查琳那头五颜六色的短发,夸道。

  “妈,北京烤鸭可出名了,他们都知道。”

  “我年轻那会儿,跟着我老师吃烤鸭,”纪父开始了回忆,“他老北京人,那是一讲究,他就非得吃挂炉的,还得是石景山的枣树砍下来的木头烤的……”

  “爸,”纪希颐打断了他,“石景山哪还有枣树让人砍了?都保护起来了。”

  纪父想了想,不吱声了,查琳虽然没听懂,却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起身给纪希颐的父母倒茶。

  纪母又觉得奇了,“这孩子,还知道给长辈倒茶。”

  查琳觉得是好话,看了眼纪希颐,希望她能翻译一下。

  “我妈说这茶不错。”

  “嗯哼。”查琳有点失望。

  纪母冲查琳点点头,用她生疏的英文问道:“你怎么不和家人过圣诞节啊?”

  “我家人太多了,能把这个酒楼都塞满,”查琳比划着,“少我一个他们都不知道。”

  纪母大致听懂了,笑了起来,“那你今晚呢?”

  “妈,她今晚有事。”

  查琳看看纪母,又看看纪希颐,她听懂了纪母的问题,但纪希颐是用中文答的,她能感觉到,纪希颐用什么话把这问题打发了。

  “我今晚一个人。”查琳回纪母。

  “哟,怎么能一个人过平安夜啊?”

  纪希颐的脸冷了下来,查琳有些得寸进尺了。

  查琳也见好就收,“一个人也没什么,我租了个带沙滩的别墅,你们也可以过来玩。”

  “我们不打扰了。”纪希颐笑道。

  天快亮了,利曼珊不觉在椅子上睡了过去,一下失去了支撑,把自己惊醒了,赶紧坐好,看了看鄢澜,她依旧闭着眼。

  她倾过身,轻轻地将手背贴在鄢澜额头上,觉得不那么烫了,看来这一整夜的输液起了作用。

  她稍稍舒了口气,又轻手轻脚地站起来,一时觉得身体都僵硬了。

  病房里有间浴室,利曼珊决定洗个澡,清醒一下。这一夜过来,她完全没顾得上自己。

  鄢澜的高烧终于缓解了,大脑也在睡梦中活跃了起来,开始做梦。

  梦中总是在打电话,她和谁在吵架,又在找谁。

  利曼珊洗好澡,洗好头,拿病房浴室简陋的电吹风将头发吹到半干,刚刚放下电吹风,便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又是一个。

  料想自己也感冒了,昨晚一直淋雨,后面一直没有处理。

  她穿上昨晚从家中取来的衣服,走到病床前,鄢澜在睡梦中微蹙着眉,她伸出手,轻轻抚上去,鄢澜还是没有醒。

  看看表,还不到七点。

  她有那么一点点困意,更多的是来自于身体的,但精神却不得放松,无法入睡,想了想,走出门去,她记得这层楼上有个咖啡室。

  拿了杯咖啡回到病房,坐在床边,鄢澜的眉头还是微微蹙着,利曼珊想,她可能在做什么不好的梦。她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她想得没错,鄢澜的大脑仍在浏览着那些碎片,只不过现在和她利曼珊有关。

  回忆的碎片从去年的那场暴风雪开始,到“野火”再一次碰面,她去纽约拉自己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己是制衡纪希颐的一枚棋子,对吗?有自己在,纪希颐才有所忌惮,才能坐下与她谈交易。

  她们在交易什么?利曼珊想要收购案成功,纪希颐要借紫狐的手扳倒中东人,对吗?

  所以利曼珊早就知道了中东人的事,她当然知道,她都知道自己被中东人绑架了,连照片都看过。

  她什么都知道,却还假模假样让自己查,自己也这么乖乖咬上鱼饵,拿着私人假期飞过来告诉她一件她早就知道的事,可笑的是,还陪她睡了几觉。

  当初她说来香港是“人财两空”,事实上是人财兼得吧。

  难怪在她办公室时,她说她去查,自己当时还奇怪,怎么不是一起查,当时她怎么说来着?说她有更隐蔽高效的途径。

  哈哈哈哈哈……

  那个称呼她“mygirl”的人,又是谁?就是那个更隐蔽的途径吗?那人怎么会有自己当年被绑架时的照片?

  利曼珊看到鄢澜不安地动着眼睛,眉头锁得更紧了,鬓角有汗珠冒了出来。她赶紧放下咖啡,握住她的手,轻唤:“鄢澜……”

  鄢澜……鄢澜……像是昏黄的灯光中摇曳生姿的身体,像是风雪中穿透迷雾的眼眸,像是星空下风的形状,像是隧道口将自己召回的那把声音。

  鄢澜……

  她睁开眼,慢慢聚焦,看到了一张在梦中流转了千百回的脸。

  她终于醒了,利曼珊焦灼地看着她,“鄢澜……”

  初醒的混沌慢慢散去,鄢澜的眸中渐渐聚起了什么,利曼珊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想从每一星眸光的变化中读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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