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今日是司锦归宁之日,她在铜镜前左右端详自己的面容,等了片刻,却不见身旁丫鬟继续动作。
司锦转头问:“丝帕呢?”
备衣的丫鬟一愣,忙道:“奴婢方才替夫人整理昨日更换的衣物唯独未见昨日那张丝帕,只当夫人今日仍打算用那一张。”
“昨日那张不见了?”
两名丫鬟面面相觑。
司锦黛眉轻蹙,思绪回想,却并未想到自己昨日将丝帕遗落在了何处。
她以前不觉自己丢三落四,只是顶多有点马虎而已。
但近几月来,却总有意外侵扰,令她前后丢了不少东西。
甚至还有她的贴身之物。
上月新制的一件小衣,她才不过刚穿一日,还未送去让浣衣房清洗,便找不着去向了。
那夜天热,她贪凉敞着东窗入睡。
翌日不见小衣,只能是叫夜风将其卷走,不知飘去了何处。
这实在太令人难为情,更羞于启齿。
以至于司锦没好意思再提半句这件小衣,更唯恐府上何处传出莫名捡到无主的小衣一事。
不过好在,府邸上下并无异样消息,她也只能当作从没有过这件小衣,并暗自决心定要改掉这个陋习。
岂料今日又丢丝帕。
司锦闷声吩咐:“丝帕不在我这儿,再去找找,先备一张新的。”
“是,夫人。”
备衣的丫鬟退离,另一侧的春杏走上前来。
春杏禀报:“此番夫人归宁,大人备了薄礼,眼下都已整理妥当。”
司锦低低地“哦”了一声,并不意外。
萧嵘一向面面俱到,这也的确像他会做的事。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唇角扯出一抹温淡的笑:“还是夫君想得周到。”
见司锦应声,春杏又紧接着道:“还有夫人此前提及的酥糕,大人说今日正好带往司府让夫人与家人同享。”
司锦:“……”
这倒让她意外了。
她一个多月前在萧嵘还未远行时,随口提及过城郊有间铺子专做酥糕。
她听人说其美味,却因着路途较远,那会也暂且不得机会品尝。
萧嵘竟连这种事都记得?
但司锦笑得有些僵了,再笑有些笑不出来了,只得敛目故作娇羞,又应一声“好”。
*
司锦刚下马车,便在府邸门前遇见了散朝回府的司钺。
她眸子一颤,低低地唤了一声:“大哥。”
司钺转头看来,眸底显露出不屑掩藏的冷淡。
司锦打小就有些怵他。
唯有圣上赐婚时,他出言谈及她与萧嵘的不相配,于她而言算是帮忙了。
但那其实也只是司钺打从心里瞧不上她,更不觉她配高攀这等婚事。
气氛有一瞬凝滞。
好在司钺不打算与她多言,只“嗯”了一声以做回应,便先行迈步入了府。
司锦微松了一口气。
入府后,便是这桩婚事带给司锦的另一不便。
如若与她成婚之人并非萧嵘,不管是她出嫁还是归宁,都不会叫司家其余人过多关注,她也仍能似以往一般,默默无闻,只与爹娘好。
可她与萧嵘成婚,这事便没法默默无闻。
厅堂内早有一众人候着了。
司锦出嫁后不常回来。
但她如今萧夫人的身份,每次回来都是这般大动干戈。
今日竟连司老爷子也在。
司锦迈步跨入门槛,极力维持面上的端庄温婉,一一向屋内众人行去问候,却还是因着紧张磕巴了几次。
左侧随即有窃笑声传出。
司锦余光瞧不见,却也知晓定是二房的次女,司映冬在笑她。
司锦与她同岁,自小就常被拿来比较。
司锦虽不至于一无是处,但也确有许多方面不及她。
司映冬也因此在她面前格外得意。
这份得意不知从何时起,又带了些讨人厌的敌意。
直到司锦和萧嵘成婚后,这份敌意便完全被摆到了明面上。
司锦听着她的窃笑声不由皱了下眉。
此时真想让司映冬知道萧嵘昨日说的话。
司映冬若知晓她如今是多么重要的人物,定是笑不出来了。
司锦没什么气势地轻哼了一声,自己悄悄在心里扳回一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