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前世今生

—他也是第一次,不知从哪里问了些经验,却只是纸上谈兵,真到上手,失误连连。

  他行事不顺,有意无意便多加厮磨,弄得她不上不下。

  为了稳住她不叫她笑话,他不得不分心去吻她的唇,本是囫囵敷衍几下,却在尝到她唇瓣的瞬间震住了神。

  他惊奇地咬她的唇,左左右右吮吻,无师自通撬开她牙关。

  这一下更是天雷勾地火。

  他急得要炸,却始终不得其法。

  折腾来折腾去,两个人都累得急喘连连,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白毛汗。

  如此辛苦大半夜,等到他最终成事时,她也不自觉舒了一大口气,心下暗道终于终于。

  虽说过程十分狼狈,但也算得上是郎情妾意,水到渠成。

  他已经憋过了那股劲儿,也没让她受多少苦,稀里糊涂潦草结束。

  事后他抱着她笑啊笑,笑得像个新郎官。

  她也将他误认作良人。

  *

  南般若晃了晃神,记忆里青年的眉眼与眼前的蔺青阳渐渐重叠。

  今日他是真新郎。

  从前她曾短暂遗憾过,虽然和他两情相悦,却没有媒妁之约、没有长辈首肯、没有大婚仪式也没有洞房花烛。

  如今倒是诸事齐全。

  蔺青阳并没有脱掉自己身上血腥密布的大红喜服,只信手扯开腰带,然后欺身上来。

  “你是真不会怕。”

  他用硬挺的鼻尖抵着她,“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是处子了。”

  南般若不解。

  处子如何,她难道会在乎?

  还未回过神,只听他低低一笑,陡然沉身撞入!

  南般若瞳孔骤然收缩。

  一口凉气吸入唇齿,她仰起头,发出短促的轻啊。

  他垂下眼来盯她,满眼恶劣:“一。”

  不等她回神,他撤身,再撞。

  “二。”

  她身躯颤栗,不自觉要往枕上蹭、躲,刚一动,便清晰地感觉到刀锋抵着咽喉。

  突如其来的寒意攫住她。

  蔺青阳唇角笑容更加愉悦,用力捏了捏与她交握的手,好心提醒她,乱动会没命。

  她牙关微颤,用另一只手反手攥住身下被褥,逼迫自己定在原处。

  “三。”

  这一下挨得极重,她的齿间不自觉溢出痛呼。

  很快……很快就好了。

  她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了。

  “四。”“五。”“六。”

  ……

  蔺青阳没有使用任何手段治伤,坚硬的身躯随着大肆开阖的动作,一下一下冒出血来。

  浸透喜服,染她一身。

  他身体力行,让她切身感受他此刻血肉撕裂的痛快。

  “七。”“八。”“九。”“十。”

  南般若并没有感觉好起来。

  双眼不住发黑,红艳艳的喜帐在她头顶上方旋转。

  修罗恶鬼伏在她身上饮血拆骨,劲瘦有力的肩背凶狠起伏。

  “十一。”“十二。”“十三。”

  一个个数字落在她耳中,像无休无止的催命符。

  恍惚间她对上他漆黑的眼。

  他面无表情,眼神清明而淡漠,像一件冷冰冰的复仇物件。

  她美好的身体已经无法令他沉沦了。

  “十七。”“十八。”“十九。”

  南般若掐住掌心,咬住唇,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在二十一和二十二之间,滞涩的感觉终于让他感到不快,他蹙了下眉心,伸手去探。

  艳丽的血色淌过他修长的手指。

  分不清属于谁。

  他随意在身上擦了擦手,不曾想衣袍早已被血浸透,一攥便拧出血来。

  湿糊糊的。

  他囫囵握了握自己。

  南般若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血气更重了。

  她的肌肤上全是血。

  血与水一样润泽。

  “二三、二四、二五、二六、二七……四十、四一。”

  她的视线渐渐有些涣散。

  与他交握着金刀的手心里出了汗,刀柄变得腻滑,刀锋危险地在她颈脉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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