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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本来就一直被威远军占据着,好在听了毛恩的话,不敢破坏了太子府里的物件。风染一路卓行,对跟随地自己身后和身周,向自己怒目相视,指手划脚,蠢蠢欲动,作尽威逼之态的威远军们视而不见,唇角微微下瞥,一派轻蔑的神态。他同样是在战火血海中成长起来的,岂会害怕这点阵仗?
倒是把跟着的盘儿吓得直接尿了裤子,风染道:“你回去吧。”
盘儿道:“远哥哥说,叫我要跟着公子。”
这倒是个听话的,风染道:“你回去,换件衣服再来,我闻不得那味。”
盘儿巴不得这一句,转身就跑,半路被一个兵卒一把拉住,吓得他惨叫:“哎哟,军大爷饶命呀!”
风染回过头,冷冷瞟了一眼那兵,道:“放了他。为难个小孩子,不嫌臊。”明明只是淡淡的语气,却有一股颐指气使的气势,只羞得那兵一脸涨红地放了手。
毛恩坐在前厅里,远远看见风染,独自一人走来,神色雍容冷清,情态从容淡漠。毛恩再是愤怒,也不觉得有些诧异:这个便是那男宠么?跟自己听闻的,想像中的男宠完全不同。一直以为,会跟自己孙女争宠的男子,不知道长得有多妖孽美腻,哪知,男宠的样貌长得甚是一般,只算得上清俊,跟自己孙女一比,差远了。然而,男宠身上,举手投脚流露出来的清贵气质,倨傲风姿,同样是自己孙女远远比不上的。毛恩再是戎马一生,不解风情,见了风染,心头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个比喻,觉得自己的孙女跟这男宠一比,就是俗花跟仙草的差距!
走进前厅里,风染向毛恩抬手一揖:“风染见过毛将军。”
毛恩大喇喇地坐着在主位上没动,只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客位。
风染直挺挺地站立在前厅之中,说道:“我与将军快人快语,开门见山。我命本不长久,将军想杀我,我亦不是不能成全。只是,死,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人无扰。跟清君侧,更是没有关系。”同样是一死,自己求死,与被人逼死,是不同的。目前局势还掌控在风染手里,他才有资格说这话。
“风公子,想求什么?”既然风染在掌控了局面的情况下,不但释放了他的亲兵,还肯就死,毛恩不知不觉间就放软了语气,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傲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