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触电般跳起来带翻课桌,墨水瓶落地碎裂,溅射在附近青年裤腿上,惹得一片怨声载道。
此刻教室后窗传来怪笑,魏清欢快步冲出去,看到几个蓬头垢面的身影在冬青丛后一闪而过。
她冷笑一声回来正好有老鼠冲门口跑来,见此她毫不犹豫一脚跺了上去。
老鼠吱一声惨叫,内脏从前后口里喷出来。
“扔给我扫帚,把老鼠赶出去!”魏清欢指挥学生们动手。
“建国,带男同志打开后门和窗户给我看好人!”
“看到老鼠你们怕什么?以后你们要是学了生物、医学、兽医学都要上解剖课,你们会亲手解剖老鼠做标本。”
“现在害怕的人,趁早死了学生物学医的心吧!”
受到她的激励,男青年们开始收拾板凳找老鼠。
魏清欢一手扫帚一手去拿起烧暖炉用的火钳。
她快速找到一只老鼠往墙角逼,忽然抬脚将废纸篓踢向老鼠一侧,老鼠受惊便顺着另一侧墙线跑。
“这就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魏老师一边说话一边眼疾手快用扫帚摁住了老鼠。
她用火钳精准的夹住老鼠头,就近找到打开的窗户扬手甩出窗外。
整套动作利落得像码头工人装卸货物。
另外三只老鼠被学生们全除掉了。
教室里有些腥臊味和红彤彤的血迹,魏清欢冷冷的说:
“用废纸先给掩饰一下,班长去办公室要一壶开水回来高温洗地杀菌消毒。”
重新开课。
魏清欢的神情平静无波,看起来一点都不受这场闹剧风波的影响。
但是当有人影鬼鬼祟祟出现的时候她立马有所察觉,快步走到教室厉声道:
“马铁柱!你们还敢来!”
看到行踪被发现,来者索性光明正大走上前:“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怎么了?你还要报警?行,那你报警吧,看看治安员同志们是抓我们还是抓你魏家的老鼠种!”
听到这番话后头传来哄笑。
另外三个穿军呢大衣的青年倚着后门框,有一个抛接着鹅卵石,胳膊上褪色的红袖章随着动作摇晃:
“就凭你还教力学?”
“呵,下乡的时候没少跟着贫下中农学习了啊?学会怎么出力了?回了城还要教人怎么去乡下出力气?”
有青年学生不满的说道:“魏老师教的是经典力学,是物理上的力学,你们没有文化就少说话,否则会闹笑话的!”
痞气青年们一听怒了:“你小子还要教我们英烈后人说话?”
他伸手指向说话青年作势威胁,却露出棉袄肘部磨破的窟窿,里面的棉花已经黑乎乎的了。
魏清欢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恶狠狠的盯着几个青年。
“滚蛋!”
魏清欢的声音比冬天的冰棱还冷。
马铁柱嚣张上前,唾沫星子喷出老远:
“滚到哪里去?滚你娘的被窝去吗?”
“来,让你那个死老爹从坟地里爬出来再收拾我啊!再去举报我啊!看看我怕不怕他啊!”
魏清欢使劲瞪了他一眼,默默回到讲台摸到了讲桌抽屉里的铁戒尺。
这把包浆发亮的教具是家里所剩无几的遗物,据说从曾祖父那辈就在私塾用,尺身还刻着“天地君亲师”的隶书。
四个青年以为她害怕退让了,就嘻嘻哈哈的往教室门口凑。
有个脚步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有人用温和的声音说:“同志们,你们也是来备考的学生吗?”
魏清欢紧握戒尺的手顿时松开了。
学生们诧异的看到她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意。
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展示过的妩媚笑意。
钱进拎着个大袋子绕过四人走到教室门口,抬起手向魏清欢示意。
马铁柱用肩膀撞他:“是啊,我们是学生,你呢?你是学生还是老师?”
钱进不说话,他看到有青年拎了一壶开水过来就进入教室用魏清欢的搪瓷缸倒了满满一杯水:
“天怪冷的,同学们别在门口站着了,先喝口水然后进屋好好学习。”
马铁柱见此露出怪笑。
他上去要接水。
钱进将一缸子水全泼在他脸上:“不用你们自己动手,我伺候你们喝……”
这是一缸子开水!
马铁柱嗷嗷惨叫。
黑漆漆的脸皮透上了难看的红色。
另外三个青年怒吼上前,钱进将一壶水全拎了起来作势要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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