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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办把汇总好的PPT提前拷到会议室,集团高管到位,各个部长挨个进来汇报议题。

  冯敛臣坐在后排,听人事部汇报制定了一套新的绩效管理体系,以及新的人才培养计划。

  计划是针对所有员工的,明确了每类岗位完整的晋升路径,这是往好的方向进行改革,尤其是对于职业规划还不明晰的年轻人,能看到明确的努力方向,好过一天天茫然地挣面包。

  之后轮到品牌部部长,讲完前几个议案后,提交了一份关于内部秀的策划方案。

  去年集团举行的内部比赛“群英杯”,在员工中产生的正面激励效果有目共睹,包括谭月仙在内,管理层大部分领导对此持赞赏态度,并鼓励所有部门集思广益,多发起此类创意。

  这次于是轮到品牌部发力,想出了这个点子。

  而且这种内部秀也有先例可循,尤其在时尚行业,有些国外大牌就有为员工办秀的传统。

  一件成熟的作品是很多部门通力合作的成果,每个环节都有员工为之付出兢兢业业努力,然后它们会送到各种时装秀场,或者群星闪耀的宴会上亮相,但是参与制作的员工呢?

  来一场专门面向员工的展示,不失为一种重视的态度,同时也能士气鼓舞。

  因此黄大均没多说什么便点了头,只针对具体的操作层面提了几个问题。

  比如珠宝首饰和服饰不同,模式不能完全照搬:“你们这个T台秀,到时候要找谁上?”

  品牌部长解释:“我们长期合作的模特公司,找几个模特来做场活动是不难的,费用也不贵,甚至咱们自己的员工都可以,专业性不是最重要的,主要目的是提升大家的参与感。”

  但是考虑到珠宝首饰体积普遍偏小,由模特戴上T台可能展示效果不佳,最后建议还是改为展柜展示,但是加一个员工可以参与的广告拍摄环节。

  剩下的领导没有其他修改意见,品牌部长表示回去重新修改策划。

  她出去后,下一个换林诗茹进来,PPT翻到下一页。

  冯敛臣也翻了一页会议纲要——《关于聘请薛青平先生担任集团艺术顾问的议题》。

  所以上会议案都是提前走过流程审批的,大部分高管没有露出异色,只是有些交头接耳。

  林诗茹定了定神,看眼谭仕章,设计部的上会事项自然出自他的授意,只是由设计部长负责走流程,她念了一遍议案正文,结尾打了个磕绊:“……以上内容提请总裁办审议。”

  这次过了半晌,黄大均才说:“聘请艺术顾问这件事是可行的,但是除了薛青平,没有其他候选人吗?”

  林诗茹道:“如果请不到他还是会考虑其他人选,当然您也知道,对我们来说,艺术顾问还是比较不可替代的,对方的个人风格也是不可替代的,不是一个简单货比三家的问题。”

  另一个高管插话进来:“薛青平当然是值得请,问题是怎么请,你跟对方传达想聘请他的意思,你觉得这是一份重视,他呢?他会不会觉得你看不起他,这种情况要怎么避免?”

  话虽隐晦,意思都懂,说到底薛青平的手伤,是个很难跳过的敏感问题。

  这个问题林诗茹打包票不够分量,冯敛臣下意识也看了眼谭仕章。

  谭仕章为林诗茹补充:“首先我们是带着充分的诚意,诚意到位,大家是平等合作,他愿意接受和不愿意接受,都属于个人自由,谈不上谁看不起谁。我的意思是以不过分打扰为前提,可以托和薛青平有关系的亲朋好友探探口风,看看他如今的状态到底怎样再说。”

  黄大均沉吟许久:“议题先待定,但是可以接触看看,还是要对方有意向才行。”

  不是那么痛快的态度,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照他说的先去接触。

  *

  下午冯敛臣准备去趟工厂,佟雨曼的内线电话却打到总裁助理办公室:

  “冯哥,谭董叫你去躺她的办公室。”

  “说没说什么事?”他问。

  “没啊,我也不太清楚,听口气不是急事。”

  冯敛臣到了门口,敲门进去,谭月仙扶着老花镜,正在看一份财务报表,威严的感觉都被中和许多。她平时不戴眼镜,但是毕竟上了年纪都会花眼,阅读文件上的小字还是有困难。

  冯敛臣恭敬地问:“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谭月仙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黄总今年就要退休了。”

  冯敛臣顿了片刻:“这么突然?”

  谭月仙说:“你别忘了,黄总去年就说的是‘代总裁’,代个一年半载的,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你看他平时笑都不笑,总板着一张脸,其实还真是操碎了儿女心,比起公司里这些那些的事,他剩下最关心的就是黄芮的个人问题,想退休就退休吧,毕竟到岁数了。”

  冯敛臣说:“也是这个道理。”

  既然黄大均要退,集团总裁位置空悬,要么另选其人,要么还是由谭月仙一人兼任——

  这时谭月仙又道:“再过两年吧,我大概就也考虑退休了。”

  冯敛臣一时怔愣,不知说什么好,他保持了沉默。

  谭月仙脸上表情倒是平和:“上次犯心绞痛那回你也看见了,后来你不知道,在家里又吃过两回速效救心丸,去医院那大夫都认识我了,跟我说,你这一把年纪了还要不要命?”

  她把老花镜摘下来,放到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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