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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项目当初还是他们一起争取来的, 自然都很关心,只不过和谭皓阳关系不深, 他也没有插话的兴趣, 就那么站在一边,若有似无地扫了眼冯敛臣。

  他目光没在冯敛臣脸上过多停留, 倒像盯着他西装胸前那枚金质胸针神游天外。

  末了,冯敛臣不忘又把年轻的副部长往前一推:“这是我们那边的年轻骨干, 小陆。”

  高总老花,眯着眼推推玳瑁镜框:“陆……”

  小伙子连忙主动自报家门:“陆文材。”

  “这名字好,能文能武, 难得冯总这么看好你, 好好干。”

  陆文材谦虚地连连鞠躬,说要学习的地方还多得很。

  他跟领导回总部, 在集团遇到大多数高管都表现得和蔼可亲。但好在, 陆文材心里有数, 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有什么大才华——匆匆一面,人家哪里认得他是谁?

  是蹭了他们总经理的面子,陆文材心怀感恩,一边向旁边这位小谭总赔了个笑。

  谭皓阳一直都没正眼看他,刚回过神似的,把目光移过来,居高临下地向他点点头。

  陆文材方才听名字已经知道他是谁——谭氏的二公子, 皇亲国戚,那不奇怪,傲点也应该的——因此仍然殷勤地笑着,站在冯敛臣旁边,目送他和另外两个领导握手暂别。

  接下来又跑了几个部门,到半下午,才得以歇一口气,正好路过集团的展厅。

  冯敛臣停下脚步,陆文材也跟着往玻璃柜里看。

  展厅仍然是熟悉的样子,一边是稀有的矿料和原石,另一边是自有品牌的珠宝设计专区。

  前者万年不变,永远都是那些东西,后者则是谭氏的门面,每年会换一批新的设计。

  今年“新中式”正在风口上,名字取得一个比一个古韵,红红绿绿的,在丝绒上熠熠生辉,最显眼的位置还是谭仕章设计的“流照”,身为总裁大作,地位无可撼动。

  旁边则是件镶满粉钻的手镯,有个呼应的名字“春夜”,冯敛臣问陆文材哪个好,陆文材也不知道拍马屁还是真心,不假思索地回答谭总的。

  再问好在哪,却答不出来了。冯敛臣揶揄他:“就是不敢说别人的作品好吧。”

  陆文材摸着后脑勺,只是哈哈憨笑,冯敛臣便也笑了,两人忙里偷闲,驻足打趣,身后人来人往的,陆文材也没注意什么时候厅里多了个领导。

  谭皓阳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在后面淡淡开口的时候,把陆文材吓了一跳。

  “这边。”

  回头看去,这位小谭总身边的却不是高总了,换成一个花里胡哨的年轻人。同样是陆文材没见过的面孔,明明长得很东方,一张嘴却像个假洋鬼子,说起话来好似拿腔捏调。

  冯敛臣倒是认识对方,伸出手去,管他称呼“Andy”。

  还真是个假洋鬼子。

  陆文材心里撇嘴,人有百样,他并不太喜欢这种油头粉面的男人,十句话里夹八个英文单词,观察片刻,这假洋鬼子也非谭氏人士,而是来访贵宾的模样。

  眼下时间差不多到傍晚,谭皓阳还要作陪去参加酒会。

  临走之前,脚步一顿,他看眼冯敛臣,突然开口:“冯总,不如你和我们一起。”

  冯敛臣眉头动了动。

  不待拒绝,只见谭皓阳背着Andy,压低声音,半开玩笑向他央求:“要你救场啊,红海的这些人我又不熟,你当人家是过来请谁的?本来还点名要谭仕章出面呢,他人不在,高总没空去,年底一个一个的,问谁谁说忙,我都没搞明白,怎么突然都摊到我头上。”

  于是还是应下了。

  冯敛臣跟陆文材嘱咐几句,和佟雨曼她们的私人饭局便先泡汤。

  谭皓阳跟那位Andy先行出了门,因为还要和其他高管在楼下碰头。

  冯敛臣落后一步,陆文材被命令自行回酒店改PPT,但他好奇:“冯总,那个假……那个Andy到底哪位?”

  冯敛臣答他:“刚刚谭总不是提了吗?红海集团的,他们的设计总监。”

  但他又不太确定:“好像不是这个职位了吧,大概升了……太久没见,我也记不清楚。”

  陆文材觉得他没印象,那就说明无足重轻:“那就是说,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咯。”

  冯敛臣说:“我早就不跟这个项目了,不太熟而已。”

  如果说当下属有改不完的PPT,当领导有的就是参加不完的应酬。

  年底红海集团举行商务酒会,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涌动着不少熟面孔。

  冯敛臣进了大门,他们胸戴嘉宾牌,以合作方的身份出席,璀璨的灯光下,一眼还望见了许久不见的Steven,以及之前他谈判团队里几个得力干将,都是熟悉的面孔。

  双方热情交换拥抱,俨然好得穿一条裤子,还染了冯敛臣一身古龙水味回来。

  他正不动声色地嗅袖子,Andy又像只花蝴蝶,向他所在方向走来。

  冯敛臣放下胳膊,已经要举手和他碰杯,Andy却没理有他,原是抛着媚眼,与他身后的人调笑去了。

  附近谭皓阳目睹这一幕,噗嗤笑出来:“哎呦这人,冯总,看,他不把你放在眼里。”

  自从旗下品牌No.7遭遇滑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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