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弟子愿拜圣僧为师,鞍前马后...”
“放屁!”猴赛雷一棍戳在卷帘断臂处,疼得他嘶声惨叫,“你也配拜师?”
卷帘惊恐地看着猴赛雷从耳中掏出一根金灿灿的绳索。
正是当年林童给他的捆仙绳。
“听着,从今往后你叫'杀奴'。”
猴赛雷麻利地捆住卷帘脖颈,绳索另一头系在自己腰间。
“负责挑行李、喂马、探路。”
“叫错一次名字,断一根手指。”
卷帘——现在该叫他杀奴了——颤抖着看向唐三藏:“圣僧,这...”
唐三藏已转身走向白龙马,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三弟,莫要太过分。”
这看似劝阻的话,却让杀奴如坠冰窟。
因为他分明看见,那位圣僧转身时,额间朱砂痣闪过一抹妖异的红光。
这哪里是什么圣僧。
这人的心肠比他狠。
“走吧杀奴。”猴赛雷拽了拽绳索,咧嘴一笑,“前头八十里有个镇子,你去化缘。”
杀奴拖着断臂踉跄站起,突然发现自己的降妖宝杖不知何时已被踩成两截。
猴赛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故意用脚碾了碾那截杖身。
“怎么?舍不得?”猴子从耳朵里又掏出根乌铁棍扔过去,“以后用这个挑行李。”
那棍子黑不溜秋,分明是花果山猴兵用的制式武器。
杀奴敢怒不敢言,低头捡起棍子,却听见白龙马嗤笑一声。
“杀奴,我饿了。”敖烈化为人形,将沉重的包袱甩过去,“前头探路去。”
杀奴咬牙背起包袱,脖颈被绳索勒得生疼。
他走在最前头,听着身后猴赛雷故意大声讲述如何折磨俘虏的故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转过山坳时,杀奴突然浑身一僵。
他看见唐三藏侧头对猴赛雷说了句什么,那猴子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虽然听不清内容,但杀奴分明看见圣僧的嘴唇蠕动间,隐约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
夕阳将四人影子拉得很长,杀奴的影子最短最小,像条被牵着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