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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干硬的东西,殷回之胃部痉挛更甚,腿部肌肉失控,直接向后栽了下去。

  一只胳膊把他捞了起来,没让他摔进那摊血泥里。

  殷回之极慢极慢地抬头,对上了谢凌暴戾、燃烧着怒火的阴冷目光。

  谢凌轻轻道:“好有本事啊,殷回之。”

  殷回之动了动唇,最后选择沉默。

  谢凌的声音还是阴森得像要绞了他:“我现在特别想把你摁下去,喂你吃两口地上的东西,看你能不能老实点。”

  殷回之被封起来的三感因为这句话再度生效。

  他又开始干呕,不受控制地趴进了谢凌的臂弯。

  安神香的气息灌进鼻腔。

  腿部一阵剧痛,是被谢凌狠狠屈膝顶了一下,捂在他脸上的那只手臂却没松,反而更实地压紧了他的口鼻,把他拖尸一样地拖出了刑房。

  谢凌架着脸色苍白的殷回之,阴沉侧首:“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狱卒抖如糠筛:“尊、尊主,我听牢头说管事说、沈护法说、说、您说……乾阴宫里,少主想去哪就去哪……”

  谢凌:“……”

  殷回之已经缓了过来,他想扯一扯谢凌的袖子,抬手却又放下。

  他扶着墙自己站直了:“……师尊,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谢凌转头:“你觉得我看不出来,还是觉得我就会放过你?”

  他看着殷回之:“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殷回之在窒息的沉默慢慢摊开了手。

  谢凌把那枚戒圈从他手里挖了出来,低头看了眼,嗤道:“都忘了还给过你这个。”

  殷回之空荡荡的掌心倏地攥紧,他听见谢凌漫不经心地问他:“丹道修腻了,想学别的。”

  说是问,却几乎是陈述的语气,没给殷回之留狡辩的余地。

  谢凌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殷回之知道,自己识相的话,此刻应该立即认错,并保证再也不会动这个念头。

  但他抬起头,跟谢凌对视,说:“是。”

  谢凌眼眸倏沉,指尖把玩的戒圈也一瞬间碎成了齑粉。

  “殷回之,我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谢凌看着他,“你为什么可以这样愚蠢、鲁莽、自大,又不知好歹——”

  谢凌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眉心:“想跟我学?”

  下一瞬,山呼海啸般的□□之痛和几乎撕裂元神的剧烈头痛将他整个人吞噬,怨恨的、愤怒的、哀怨的疯魔的……成千上万的声音叠在一起,冲击着他的耳膜和神经。

  殷回之痛苦地蜷缩在地,本能地躲避那只给他带来折磨的手,瞳孔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扩散。

  谢凌收回指尖,像是被他的反应逗到了,好整以暇道:“你不会以为,只要念两句契语,就能骗恶灵帮你干活吧?”

  他唇边的笑意倏然消失,冷冷吐出两个字:“蠢货。”

  “你不知道青瑾会不准魔修参加?你现在在干什么。”

  殷回之扩散的瞳艰难聚焦,静了好久,他才低声说:“可是师尊,我打不过他。”

  “……”谢凌皱眉看他。

  殷回之喃喃:“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殷回之,我说的是我觉得你能做到,让你去青瑾会,也是准你光明正大地拿剑指着他。”谢凌冷声打断他,反问,“我什么时候说你必须要做到了?”

  殷回之怔住:“……什么?”

  谢凌不耐地掰起他的下巴,逼他跟自己对视:“如果在这个世界,必须要靠你放弃一切才能打败杀死季回雪,那我是干什么的?”

  “蠢货。”

  他又骂了一遍。

  殷回之下颌被捏得发疼,愣愣看了谢凌一会儿,眼睛红了,慢慢低下头,将脸埋进了谢凌的掌心。

  谢凌没抽手,任他浸湿了自己的指缝。

  一时静默无话。

  殷回之荒地一样的心口,像被洒进了一场细雨,被火燎过的干枯种子开始重新抽芽。

  情绪趋于平稳,殷回之却没动,潜意识想多赖一会儿。

  但谢凌没给他这个机会,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谢凌微微偏头打量着他:“不过你能有蠢劲这么干,也说明我低估了你的耐力——你跟我来。”

  说是让他“跟来”,其实谢凌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眼前景象一闪,殷回之直接被带到了一块石壁上,屏住呼吸才堪堪站稳。

  脚下只有方寸大小的平地,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往后是坚硬嶙峋的青黑山体。

  周围爬满了灌木藤蔓,往下看是青白薄雾,和若隐若现的葱茏丛林,细听似乎还有兽类的低吼。

  仅仅是在这站了一会,殷回之的发梢便被闷热的空气打湿了。

  他下意识贴近身后石壁,侧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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