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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桑也倒也没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话,商人哪有嫌钱臭的?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在会议室自己突然的应激。

  于是第二天到新桑挂了个职后去了一趟医院。

  他推开挂着“陆让简”名字的门,跟陆医生打了个招呼。

  寒暄之后,他对陆医生说:“这次来见你主要是想问问关于腺体移除手术的后遗症。”

  陆医生正襟危坐:“感知失调?”

  桑也笑了下,“感知失调算一个,每次下雨天我都感到浑身的骨头疼,但我其他部位其实并没有受过伤,后来我才反应过来疼的是我残缺的腺体,对吧?”

  “不过我今天想说的不是这个。”

  桑也坐在木椅上,往前挪了挪,“昨天,我见到了相召南,之后就出现了毫无征兆的痉挛,浑身都在颤抖,我掐着他的胳膊,应该是掐出血了,很久才平缓下来。”

  桑也回顾的神情并不轻松,在陆让简看来,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了融杂着不解、挣扎、沉沦的复杂表情,令他不自觉想要进一步探究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让简问:“还有别的表现吗?可以说得更具体一些。”

  桑也浅棕色的双目黯淡了。

  “在我出现那样的反应之前,他对我说抱歉。”

  “只要他一表现出半点愧疚,懊悔,歉意——我就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情绪,控制不住身体。”桑也的声音有些艰难,下巴似乎在微微颤抖,导致他的声音都不如以往沉着。

  “你有看见他胳膊出血吗?”

  “没有。但我能感觉到。”

  陆让简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桑也抬起低垂的眸,他才从沉默中脱身出来。

  “我有一个朋友是心理专业的,在市中院,嘴很严,你不妨找他聊聊。”

  “我心理出问题了吗?”

  “不一定。可能只是情绪化,不用太担心。”

  虽然陆医生嘴上说着不一定,但桑也心里清楚,简单的情绪化不会出现浑身痉挛不止、控制不住伤人的情况。

  之后桑也便拿着写着李医生联系方式的名片回了家。

  ……

  雨下得很大,像天边破了口子,无穷无尽的雨倾盆而下,把S市灌满,水泄不通。

  桑也再醒来时,头烫得能煎蛋。

  老大犬吠不止,趴在床边嗷嗷叫,边叫还边挠地。

  但桑也双腿疼得起不来,只伸手摸了下狗头,“没饭了吗?不应该啊,我先前起床看你碗里还有那么多。”

  “不能吃多了,当心吃撑了被医生拎起来抖。”

  老大见主人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还误解自己,急得直转圈。

  不过桑也还是起来了。

  他得下去吃个药。

  哆嗦着双腿勉强走到楼梯口,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吃过药了。

  可能是止疼药吃太多不起作用了,也可能是雨下太大身体的反应更剧烈,两片药效果不够。

  但桑也不敢再吃了。

  他转身又要回房间。

  老大见他不继续走了,叼着他的睡衣裤角往下面拽。

  桑也被拽着下到一楼,最后停在座机边上。

  老大先是对着大门口方向叫了好几声,接着转向座机,两只后腿站着,前爪扒拉着座机,嘴巴叼起话筒,往桑也身上放。

  桑也接过电话,揣摩了一下。

  “你想让我打电话?”

  “汪!”

  “外面有人?”

  “汪!”

  “要我报警?”

  “汪汪!”

  老大脸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桑也并没有拨号,他把电话放下,拖着双腿往前走了几步,在一扇窗户前停下。

  这么大的台风,小偷应该也不会顶“风”作案,他更倾向于有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台风被困在他家周围。

  桑也透过窗户扫视了一圈,没见着有人,便又觉得是老大在恶作剧。

  之前在M国老大也经常在周末莫名其妙对着空气大叫。

  鉴于老大恶名在前,桑也对它实在没有太多信任。

  桑也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蚂蚁在啃食他的骨髓,只好半抚摸半依靠地搂着老大的脖子,想让它别叫了。

  结果老大一个猛窜,突然起身趴在窗台上,一连嚎叫了好几声。

  桑也吓了一跳,顺着老大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真的在院子外面看见了一个人影。

  他凝神。

  高大的身材,湿透的酒红色衬衫和黑色马甲,挽在手臂上的西服外套。脚边还有一把坏掉的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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