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在山谷间肆虐,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奏响序曲。
大帐外,军旗被狂风猛烈地撕扯着,“猎猎”作响,似乎下一秒就会被狂风扯碎。
帐内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映出他们焦虑不安的神情。
林山石面色凝重,长叹一声:
“官兵这是打算凭借人数优势,拉长战线啊!咱们拢共不到千人的部队,怎么守得住如此漫长的防线?”
柳青河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分明就是阳谋!他们极有可能同时发动试探性进攻,专挑防守薄弱之处下手。
逼得咱们四处救火、疲于奔命,如此下去,这防线迟早守不住。”
铁海的面色愈发阴沉,双眼死死地盯着山下如蝼蚁般密集调动的官兵。
狂风灌进大帐,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但他仿佛浑然不觉,大脑在紧张地飞速运转,试图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过了好一会儿,铁海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
“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他们想拉长战线,那咱们就想法子搅乱他们的阵脚,打乱他们的部署。”
林山石一脸疑惑地看向铁海,眼中满是担忧:
“铁老弟,你有啥主意?可就咱们这点人手,主动出击恐怕不仅占不到便宜,还会白白送命啊。”
铁海提议道:“我看这样,咱们三家分兵,各自严防死守一处,把有限的兵力分散在关键位置。
一旦有一处遇到危急情况,就立刻点燃烽火求援,咱们其他人看到烽火后,迅速集中兵力赶过去支援。
如此一来,既能最大程度利用现有兵力,又能相互呼应。”
柳青河一听,顿时眉头紧皱,大声反驳道:
“铁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手里统共就三百多号弟兄,要是按照你说的这样摊薄打散,到时候一旦遭遇进攻。
我身边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那我岂不成了孤家寡人?这不是把兄弟们往火坑里推吗?我坚决不同意!”
林山石也在一旁点头,面露难色地说道:
“铁老弟啊,我也觉得你此计不太可行。你瞧瞧山下那密密麻麻的官兵,兵力悬殊实在太大了。
咱们这点人分散开去,就好比是螳臂当车,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会被官兵各个击破。
依我看,咱们还是果断放弃这防线,保存现有实力,赶紧退去县城。
到了县城,咱们还能重新整合力量,说不定还有机会组织反击。”
铁海听着两人的反对,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
狂风呼啸着灌进大帐,吹得烛火几近熄灭,一时间,帐内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气氛也愈发压抑。
他看着林山石和柳青河,语气诚恳地说道:
“二位,咱们现在要是放弃防线退去县城,那可就正中官兵下怀了。
他们之所以拉长战线,就是想把咱们逼出这易守难攻的老鹰崖防线。
咱们一旦离开这里,在平原上与他们周旋,那才是真正的被动挨打。”
“可是,铁兄,现实摆在眼前,咱们的兵力实在是太薄弱了,分兵防守风险太大,我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冒险啊。”
柳青河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铁海微微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柳老弟,林大哥,我明白你们的顾虑。
但咱们现在本就身处绝境,若不拼一把,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咱们三家虽然兵力不多,但若是团结一致,相互配合,说不定能创造奇迹。
而且,分散防御并不意味着各自为战,烽火示警就是咱们联动的信号,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守住防线。”
林山石和柳青河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犹豫。
狂风依旧在大帐外肆虐,发出阵阵怒号,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尽快做出决定。
帐内的众人,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山下郭直把杜尚清留下的锦囊妙计,呈给张定方。
张定方展开锦囊,细细研读,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讶,紧接着便拍案叫绝,赞不绝口:
“妙啊!实在是妙!没有想到这个杜团练使的计谋如此绝妙,这让山上的叛军还如何坚守防线?”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叛军在他的攻势下土崩瓦解的场景。
“各个出击,佯攻可随时随地变强攻,叛军频繁被调动,防线必定会出现漏洞。
一旦发现破绽,咱们就立刻集中优势兵力,全力突破,定能一举拿下老鹰崖!”
张定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向将领们阐述着杜尚清的计策。
郭直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杜团练使此计当真高明。
叛军本就兵力有限,如此疲于奔命,不出多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