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泉镇,坐落在黑风岭向西二十里之处,宛如一颗镶嵌在荆山县最西端的明珠。
它所处之地极为特殊,与沧州府青牛县紧紧毗邻,仿佛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两地紧密相连。
由于黑风岭横亘其中,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使得镇上的居民想要前往本县县城采买物资,需历经翻山越岭的艰辛,路途颇为不便。
久而久之,此地的人们便鲜少选择去本县县城。
相反,与仅一山之隔的青牛县交流日益频繁,无论是日常的贸易往来,还是文化风俗的交融,都愈发紧密。
在长期的互动中,西泉镇的居民与青牛县的人们感情愈发深厚,比起本县县城,他们反倒与青牛县更为亲近。
“快看呐,前面就是西泉镇啦!大林哥,杜兄弟,咱们终于赶到了!”
小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指着前方,声音因喜悦而微微颤抖。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视野的尽头,一个热闹的市镇逐渐映入眼帘。
此刻的杜尚平,心情格外复杂。他自小生活的范围局限于白水镇周边,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离家如此之远。
而西泉镇,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因为他的师娘与小师妹就居住在此地。
回想起与师妹分别之时,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天真烂漫,如今一晃五六年过去了,他心中满是期待。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师妹如今可能的模样,不知她是否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是否还保留着儿时的那份纯真。
这份即将重逢的喜悦,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他的心田,让他原本疲惫的身躯,似乎也增添了几分力量。
众人听闻小章兴奋的呼喊,原本因长途跋涉而略显疲惫的脸上,纷纷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他们满心想着,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抵达了这个看似安全的地区,暂时能摆脱那如影随形的恐惧与危险了。
就在这时,走在队伍最前端的大章,像是被什么突然定住了一般,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西泉镇,神色凝重地说道:
“停一下,大家先别走。咦,这西泉镇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
那语气中透着疑惑与警惕,仿佛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小章听闻,好奇地从人群中挤到前面,顺着大章的目光看去,一脸不解地说道:
“哥,你是不是太累看花眼了呀?西泉镇不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嘛!”
他挠了挠头,眼神中满是困惑,似乎觉得大章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
老林与杜尚平皆是第一次来到西泉镇,对于此地原本的模样毫无概念。
因此也完全不明白大章所说的“不一样”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同样写满了疑惑,只能将目光投向大章,等待他进一步的解释。
而站在队伍后面的石头,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此时,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目光如炬,缓缓说道:
“确实是不一样了。你们瞧,西泉镇什么时候建起了木寨?而且,你们再看那木寨前面,竟然还挖了一条深深的壕沟。”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让众人不禁心头一紧,刚刚涌起的喜悦之情,瞬间被一丝不安所取代。
众人顺着石头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木寨高大而坚固,用粗壮的原木紧密排列搭建而成,原木的表面粗糙不平,带着岁月与风雨侵蚀的痕迹,却也因此显得愈发厚重坚实。
木寨周围,是一片杂乱的荒地,枯黄的野草东倒西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沧桑。
木寨前的壕沟黑黢黢的,沟壁陡峭,沟底堆满了凌乱的石块和杂物,偶尔能看到几株顽强生长的荆棘,在缝隙中艰难地伸展着带刺的枝干。
壕沟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而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泥土腥味,让人闻之不禁心生寒意。
在木寨的四角,矗立着四座高高的了望塔,塔上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在来回走动,似乎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塔的周围,悬挂着几盏破旧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发出微弱而闪烁的光芒,为这片略显阴森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的氛围。
木寨的大门紧闭,门板上镶嵌着巨大的铜钉,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向众人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一行人犹豫片刻,最后怀着忐忑的心情,还是来到了木寨门前。
刚一靠近,便被几个看守的兵卒横枪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一个兵卒,斜睨着众人,神色傲慢地说道:
“站住!如今为了防止流民袭扰,全镇处于戒备状态,任何人不许通行。”
那语气冰冷生硬,仿佛在驱赶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
大章赶忙上前,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拱手作揖道:
“几位军爷,您行行好,我们真不是流民啊。
我们是黑风寨的山民,寨子遭遇了大难,怪物横行,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来西泉镇寻求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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