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得到,这几人说得是好听,其实都是为了他们自己不被缩减俸禄,要是从他们嘴里抠出些粮食救济百姓,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你们都是孤的好大臣啊!”荒国君王眼泪都下来了,“孤小时候受先王管教,长大了还要被那姓孙的和姓沐的管,就从来没有人像你们一样考虑过孤的感受,孤有了你们真是此生最大的福分!”
丞相趁着荒国君王大受感动之际,凑近说道:“君上,臣听说有好些个武将以及一些沐承逆贼的旧部在这段时间颇有微词啊……”
荒国君王惊讶道:“是么,孤怎么没听说?”
丞相握着他的手,严肃道:“臣是不希望惊扰君上,所以让那些乱七八糟的说辞没有传到君上耳中,但臣今日里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君上知晓,否则……”
“否则什么?”
“唉,臣担心那些武将和沐承逆贼的旧部会对君上愈加不满。”
“不会吧?”
荒国君王摇了摇头,“孤知道,有些武将以往与沐承关系较好,主要是佩服其领兵作战的本事,而那些沐承旧部历来都忠心于大荒,沐承谋逆,孤处置他乃是天经地义,他们怎么会对孤不满呢?”
丞相神色阴沉,“君上以前可曾想到沐承会谋逆?”
荒国君王皱眉,又摇了摇头,接着愣了下,面露惊惧之色,“丞相的意思是……”
“君上英明啊,一想就能想到了,”丞相拍了个马屁道,“他们总归曾与沐承走得近关系好,君上不得不防!”
荒国君王陷入了沉默,拧着眉没有马上表态。
丞相立即给其余几个大臣递了个眼色。
“对,不得不防!”其余几个大臣马上附和。
“没错啊君上,万一他们里边有谁效仿沐承呢?”
“又或者,他们有些人因君上处置沐承而记恨君上呢?哪怕现在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说不定哪一天就……”
“……”
荒国君王越听越不安,但还是有些犹疑,畏畏缩缩地说:“孤还要靠他们镇守边关呢,况且……曾被安国抢走的几个地方,都是他们和沐承抢回来的,现在也需要他们管理那些地方。”
“那是他们抢回来的吗?”丞相立即理直气壮道,“要不是臣从玄国那边弄来了二十多万套铁制兵器装备,他们能打得过安国大军?”
荒国君王讪笑,“倒也是,丞相别生气,孤没有忽略你功劳的意思……”
丞相顺势道:“为了大荒,为了君上,臣做任何事情都不图功劳,臣只是希望君上别犯糊涂,免得把那些人看得太重。”
“那……丞相觉得,孤应该如何做?”荒国君王眼巴巴望着他。
丞相摸了摸山羊胡,“那几处收复之地颇为富饶,若仍由那几个与沐承交好的将军或是沐承旧部统辖管理,定会让他们借机暗中敛财以壮大势力,所以必须由真正忠心于君上的人去接管。”
“何人?难道让丞相你去吗?”荒国君王满脸担忧,“可是丞相若去了,这朝中该由谁主持大局?孤离不开你啊!”
丞相笑道:“君上别怕,臣不会离开君上。除了臣对君上最为忠心,在场这几位大臣同样也是忠臣啊。且君上有所不知,他们几人的儿子都已投身于大荒军中,奈何之前总受沐承那帮人打压,徒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报效君上,现在只需君上一句话,他们便能为君上管好那几处收复回来的地盘。”
荒国君王大喜过望,“好好好!”
不过,他还是扭头问了那几个大臣一句。
“你们的儿子,是否真能担得起这等大任?到时候不仅要为孤管好那些地方,还得防着安国又给抢走,安国的大军可不好对付啊。”
大臣们对视一眼。
心里都想着,那边的大荒军配备了二十多万套来自原宇国的铁制兵器装备,打安国应当是易如反掌,甚至还能更玄国大军碰一碰。
任谁过去,闭着眼睛都能当好一方统帅。
到时候还能借职务之便和统兵大权,为几人和丞相搜刮财富,丞相现在举荐,明显就是在暗示此意。
这种好事怎能拒绝?
于是,他们虽然明知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多大本事,却依然信誓旦旦地应了下来,满口保证绝对比沐承做的还要好,指不定将来可以为君上吞并安国。
荒国君王听着这些话更高兴了,“如此甚好!孤便彻底放心了!丞相大人,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安排!”
丞相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多谢君上信任。那么……如果那几个与沐承关系不错的将军还有沐臣数千旧部不肯顺从安排,臣应该……”
“该杀就杀!你尽管放手去做!”荒国君王大手一挥,“让他们都好好看看,这大荒到底是谁的大荒!”
丞相拱手,“自然是君上您的。如此,臣便依君上旨意,不会对那帮人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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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国君王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亲切地拉着丞相的手,情真意切心疼地说,“真是太辛苦丞相大人了。”
“为君排忧解难,岂能称辛苦,”丞相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姿态,“只要君上能安心享福,臣做再多事都不觉得累。君上,前几日臣专门弄来了一批用金丝楠木烘制而成的上好木炭,哪怕整个王宫所有房间日夜不停使用,也足够用到明年开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