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简单地觉得,司锦那张娇俏的小脸若是气得鼓起腮帮子,应该是一副很可爱的模样。
所以他出言逗弄她,等待着她给出反应。
没想到她居然毫不怀疑地相信了。
不过萧嵘后来还是看见了她鼓起腮帮子的可爱模样,但听闻她因此中暑晕倒了。
他未曾同人道过歉,也少有人会对那时的他道歉。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母亲失控捶打他之后,神情疯癫崩溃,跪在他面前一边哭一边道歉的样子。
萧嵘当然知晓自己不能这样和司锦道歉。
她会被吓到的。
所以他极力平静面色,尽可能地平缓道:“抱歉。”
她却更生气了。
他问她:“你能原谅我吗?”
她大喊着对他说不能,但最终还是心软地原谅了他。
只是孤寂沉暗已久的内心寻得一片安宁之地,贪婪的本性就因此在心底埋下了种子。
他想要她兜里的糖果,不止一颗,而是所有。
他想要夺回她被玩具占据的注意力,便直接根除了源头。
被讨厌被疏远时,他或许意识到自己错了。
但到头来,随年岁增长,隐忍和退让没有令他得到任何好的结果。
她离他越来越远,她与他的交集几乎要消失殆尽。
他只是将她重新拘回身边又何错之有。
而她如今又想离开他。
他亦不觉自己应当松手,他也不会松手。
赵琰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你对此有何打算?”
萧嵘仍是沉默着。
伪装得太久,已是逼近极限。
心中的焦渴像是被过度压抑的潮浪,水面显露平静的假象,底部早已在汹涌翻腾。
早晚都会冲上水面,卷起巨浪。
他压不住了,也不想压了。
萧嵘薄唇翕动,缓声回答:“没什么打算,我们不会和离。”
*
久未有人居住的南林别苑已是提前收整清扫过了。
小道两侧绿植葱葱,夏日透过繁枝,在青石板阶上映下层层光点。
府上婢女为司锦奉上凉茶。
“小姐正在更衣,稍后就来。”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灌木丛忽的晃动。
很快就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从中走了出来。
“叙栀!”
司锦惊喜呼声,大步朝着来人奔了去。
沈叙栀也是满脸欣喜,提着裙摆同样小跑而来。
两人三两步在凉亭下碰上面,不约而同地伸臂抱住了对方。
“小锦,我好想你呀!”
司锦收紧手臂在沈叙栀肩头蹭了蹭,刚抬头,就闻沈叙栀问:“你一个人来的?”
司锦松手,疑惑道:“不然还有谁?”
“你夫君未与你同行吗?”
司锦彻底退开身来,更是讶异:“我来见你,他怎会同行!”
沈叙栀轻笑了一声,落下手臂牵着司锦的手把她往凉亭内引:“我在外也听闻你们夫妻二人如今越发亲密无间如胶似漆,便以为他今日会跟着一同前来,或者亲自送你一程。”
司锦脸色微变,眸底略过一抹心虚,又很快被她扫去。
“你胡说什么呢,我与他是何情况你又不是不知晓。”
司锦余光警惕地注意周围,后半句压低了些声量。
当初皇上赐下婚约时,司锦整个人天都塌了。
她向父母表明抗拒却毫无作用,只得把满肚子苦水往沈叙栀倒去。
让司锦前去找萧嵘商谈此事的主意便是沈叙栀想出来的。
司锦按照沈叙栀的主意找上了萧嵘,顺利与萧嵘谈成后,自是当即将好消息也告诉了沈叙栀。
那时的情况远不如此时复杂。
司锦也单纯地认为,她只要认真扮演一段时间萧嵘的妻子,这桩婚事很快就能结束了。
岂料,一年时间过去,毫无结束的迹象,形势却越发严峻了。
再加之突然得知的消息,更是令人烦闷。
司锦心下思虑着,是否要将如今的情况告知沈叙栀,让她再帮自己出出主意。
沈叙栀似是看出司锦心中所想。
她抬手挥退了周围的下人,凉亭周围仅剩她们二人。
司锦接连叹息好几声后,才向沈叙栀开口道:“事情变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