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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谢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殷回之收回染血的手,用剑气划破手心,鲜红的血液涌出,和指尖沾到的谢凌的汇在一起。

  两簇血液在空气中交织缠绕,最后编成一条细细的红线,一端缠上殷回之的指根,另一端没入谢凌眉心的莲印。

  谢凌:“……”

  殷回之垂下手腕,那条红线便消失无形,但眉心处强烈的存在感向谢凌昭示着那东西还好端端地存在于他们之间。

  果不其然,殷回之骨节明晰的食指轻轻曲起,朝内微收,谢凌便脚不着地直接被扯到了殷回之脚边。

  殷回之垂眼看着他:“知道危险,还故意跑?”

  “……”谢凌对殷回之的宽宏大量非但没有感觉到欣喜,反倒觉得更完蛋了。

  老实说,这句话语气既不热络也不温柔,但话里的纵容意味已经足够令谢凌木然。

  ——之前的假设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还不如欺师灭祖来得痛快,谢凌心想。

  他慢慢道:“知道了,仙尊。”

  殷回之没理他,将他丢回了屋里。

  谢凌被丢在屋内那张属于主人的木床上,床栏精雕细琢,被褥凉软。他抬爪,轻轻蹭了眉心的印子,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重。

  他当年什么德行?……心腹如沈知晦都不敢擅自坐他床沿。

  谢凌一直认为,如今的他在殷回之的眼里,可以直接等同“死而复生并出来恶心人的季回雪”。

  所以即便这些日子殷回之不在,他也没像在徐向迟的沨林小筑那样把里外都当自己的地盘,很识趣地没碰殷回之的床榻用具。

  但殷回之刚刚把他扔床上。

  谢凌沉重地想,殷回之终于修炼把脑子修出毛病了?

  他跳下床,贴着窗户未关严实的缝隙往院中看。

  院墙边,殷回之将门口的禁制重新布好,又捏诀添了几道新的,便静静离开了。

  没有阴沉愠怒,也没有低落萧瑟。

  这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啊……

  谢凌叹了口气,退回屋内,短暂地放弃了思考。

  不止过了多久,院墙外突然响起一阵阵奇怪的划拉声,一听就不是正常的动静。

  谢凌眯了眯眼,准备出去看看,结果发现现在他连院子都出不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阴沉沉地想,要是关他的不是殷回之,他早晚把对方挖成人彘。

  可偏偏就是殷回之。

  划拉的声音消失了,谢凌正要作罢回床上睡觉,耳中却捕捉到细微的脚步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谢凌循着声音,踱到窗边,开口:“徐向迟?”

  脚步声猛地一顿。

  半晌,窗外才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应答:“是我,你是……小狼?”

  鬼鬼祟祟的徐向迟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贴着窗户根紧张巴巴地等了半天,才等到里面的回复。

  小狼的声音压得很轻:“是我,向迟兄。”

  徐向迟瞪大眼睛,心脏怦怦跳,兴奋快要从声音里溢出来:“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死……!你是化形了吗小狼?”

  “没呢,只是能说话了。”小狼乖乖道。

  徐向迟一大堆话乱七八糟堵在脑袋里,一时不知道说哪句,最后选了最关键的:“我带你出去。”

  谢凌立即阻止:“我暂时出不去,仙尊不让我走——对了,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师尊不会发现吗?”

  “说来话长,我是——”徐向迟想到殷回之之前说过的话,顿了顿,含糊道,“总之我师尊不会发现,你放心好了。”

  他没说,但谢凌大概也猜出了一二。

  尺寒宫是历代问剑峰主的居所,观澜宗现在住着两位问剑峰主呢——徐向迟多半是在江如谂那拿到了能混进来的法器。

  谢凌又在心里给徐向迟画了几笔错处。

  为徒不尊。

  殷回之眼光太差。

  徐向迟听见里面的小狼松了口气,闷闷道:“那就好。向迟哥哥,你还是快回去吧,我怕仙尊一会儿回来罚你。”

  徐向迟顿时心软不已,被小狼一句“哥哥”叫得自我感觉身形都变得伟岸起来了:“不会的,师尊他很少罚我——你等等。”

  他一时上头,胆大包天地从窗户翻了进去。

  一低头,看见白狼身上带着斑驳的血痕,正仰头惊讶地看着他,表情呆呆的。

  徐向迟愣住了。

  他静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问:“师尊他打你了吗?”

  谢凌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伤,他无意在殷回之徒弟面前抹黑殷回之,否认:“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踩到了禁制,多亏仙尊救了我呢,他也是怕我危险才关我。”

  徐向迟松了口气,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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